WSJ：鮑威爾當年擬反抗特朗普

明報記者 鄭智文

綜合報道：《華爾街日報》、《福布斯》、彭博、《彭博商業周刊》、英國廣播電台

特朗普在上次擔任總統期間，已不時批評鮑威爾的利率政策，更揚言有權力撤換他。特朗普明年將重返白宮，外媒將焦點重新放在他與鮑威爾之間的關係。

鮑威爾的堅定取態，或早於特朗普首個總統任期時已經浮現。上周《華爾街日報》引述消息稱，特朗普在任時，鮑威爾曾向時任財長梅努欽（Steven Mnuchin）表示，若總統撤換他，他會就此對抗（fight his removal）。該報補充，當年鮑威爾私下向一名來訪者（vistor）透露：「在我任期屆滿前，不論有什麼因素，我永遠不會自願離開這個職位……我絲毫不覺得除了我死了之外，還有什麼情况會令我無法完成我的任期。」

2019年鮑威爾被要脅降職 美聯儲開始減息

2019年鮑威爾出席國會作證時，也公開說過類似答案。席間眾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主席Maxine Waters問到：「如果你今日或明日收到總統來電，說：『我現在裁掉你，收拾包袱，是時候走了。』你會怎樣做？」鮑威爾回答：「當然我不會這樣做……我的答案會是『不要』。」不過，在2019年，在特朗普要脅把鮑威爾降職之後不久，美聯儲確有開始減息（見圖）。

鮑威爾本身有法律背景，於1979年在喬治城大學獲得法律學位，上周回答傳媒時也明言「法律不允許」總統撤換他。雖然鮑威爾未有解釋原因，但若特朗普上任後要撤換他，可能會引發前所未有的法律戰。鮑威爾出任美聯儲主席的任期，要到2026年5月才屆滿，理事任期在2028年1月底結束。

押注在特朗普勝出大選的特斯拉（Tesla）（美：TSLA）創辦人馬斯克，近日也在旗下X平台（前稱Twitter）轉載一篇主張廢除美聯儲的帖文，他加插「100分」的表情符號，令外界聯想他是否支持文內說法。

曾於2004至2017年出任美聯儲總法律顧問的Scott Alvarez認為，若特朗普能撤換鮑威爾，意味以後美國總統一旦心血來潮，美聯儲主席都隨時要收拾包袱。他估計，這不是鮑威爾樂見的先例，所以鮑威爾想抗衡。他又預料，若真的訴諸法庭，鮑威爾會是勝方，部分原因是草擬及修改關於美聯儲的法律的人，已經反覆辯論過，並決定不將美國總統可以隨意撤換美聯儲主席的條文寫入法律。

經濟顧問倡設「影子主席」作制衡

紐約聯儲行前行長：不可行

即使特朗普曾表示他有權力廢除鮑威爾職務，他一度承認法律未有寫明是否如此。上月特朗普在芝加哥經濟學會時談到第一任期，稱他意在威脅要解僱鮑威爾，「你能不能夠這樣做，這是有個疑問。」《華爾街日報》稱，2019年特朗普任美國總統時，顧問告訴他不能撤換鮑威爾，於是特朗普在電話上向鮑威爾說：「我想我被困住，要跟你一起了。」

今次大選期間，特朗普的經濟顧問貝森特（Scott Bessent）曾向媒體建議，若特朗普重返白宮，應考慮在鮑威爾任期屆滿的一年多以前，通過新任美聯儲主席提名。其說法被指為設立「影子主席」，制衡鮑威爾。貝森特目前是新任財長的熱門人選之一。

紐約聯邦儲備銀行前行長杜德利（Bill Dudley）在其彭博專欄上評論，委任影子主席的建議不太可行。第一原因是特朗普要說服一名現任理事離開，或要等到理事Adrianna Kugler在2026年1月任期屆滿，時間實在太長；第二原因是一眾理事仍會由鮑威爾率領；第三原因是就業率及通脹都接近美聯儲目標，影子主席的意見已不太重要。

特朗普態度軟化 重申讓鮑威爾完成任期

不管外界臆測如何，今次特朗普未必與鮑威爾再次鬧僵。特朗普7月時接受《彭博商業周刊》專訪時，被問到當選後會否讓鮑威爾完成餘下的理事任期，特朗普語氣明顯趨軟，說：「是，我會。」他承認自己與鮑威爾有爭執，但稱在此議題上有許多錯誤資訊，重申會讓鮑威爾完成任期，尤其認為對方正在做對的事。特朗普強調，通脹會摧毀國家，就如過往德國，認為此刻美國利率要維持現狀。他又稱，美國不一定要降低利率，透露自己有計劃降低成本，當成本能夠下降，利率就可以下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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