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家觀點>徐家健
九龍皇帝基金會應如何處理曾灶財版權？
（Presented by WAW Creation）大半年前，一口氣寫了《誰擁有曾灶財？》、《九龍勁抽之版權我專有》、《尋曾灶財版權持有人》等幾篇文章，討論塗鴉的版權之餘，更要問九龍皇帝曾灶財的創作版權何去何從？我認識的版權法，「原創」和「錄製」是版權關鍵。是否在公眾地方出現，甚至是否合法地在任何地方出現，都不影響一件作品是否受版權法保護。換句話，即使被塗鴉的牆是私有或公共產權，塗鴉創作者對其作品亦有一定權利。於是，原創而又可錄製的九龍皇帝曾灶財街頭文字創作，版權存在是沒有爭議的。問題在於，誰擁有他？
誰是藝術遺產承繼人？
又是大半年前，有報道指九龍皇帝書法進軍《沙盒》，並以「時空門」把文化藝術遺產帶進元宇宙。藝術遺產？我們又要問，藝術遺產的承繼人是誰？引述報道：
「被The Sandbox《沙盒》認可和委任項目、香港首間元宇宙體驗創作公司INDEX GAME將與藝文正信文化公司創辦人鍾燕齊(Willie)合作，以九龍皇帝為主題聯手建構The Sandbox《沙盒》「時空門」，把傳奇級人物九龍皇帝曾灶財（1921-2007）的文化藝術遺產帶進元宇宙。通過「時空門」，用戶可穿梭香港實地街景，尋找九龍皇帝的足迹，並透過「NFT藝術博物館」、「中國漢字元宇宙學院」及「財叔講故事遊樂場」，向世界弘揚香港普及文化。」
向世界弘揚香港普及文化，我當然鼎力支持。老問題又來了，誰才有權力把九龍皇帝曾灶財的文化藝術遺產帶進元宇宙？報道再引述藝文正信的創辦人鍾燕齊：「大部分從未見過的九龍皇帝藝術作品將在The Sandbox《沙盒》Megacity 2 中『時空門』出現。透過與INDEX GAME合作，能夠將過百幅九龍皇帝真迹作品Voxelize（立體素像化），透過二次創作並推出NFT，讓曾灶財的文化遺產在元宇宙中以NFT和數位形式傳承並永垂不朽。而部分收益會撥入由鍾燕齊成立之『九龍皇帝文化藝術基金會』，讓具有香港特色及文化價值的九龍皇帝作品得以保護及傳承。」
曾灶財街頭文字版權另有所屬？
說過了，曾灶財的藝術創作產權有二：其一，實體作品本身，鍾燕齊可能是收藏這些實體作品數目最多的收藏者；其二，曾灶財街頭文字創作的版權持有人，據我所知版權持有人是另有其人。將過百幅九龍皇帝真迹作品以其實體展出，是實體作品持有人的權利，將過百幅九龍皇帝真迹作品以虛擬形式傳承，卻要得到其版權持有人同意。一般來說，曾灶財街頭文字創作的版權持有人會是曾灶財的家人或遺產承繼人，除非曾灶財家人或遺產承繼人把這版權賣掉或托管給指定人士，鍾燕齊成立的「九龍皇帝文化藝術基金會」是版權持有人還是受命托管的指定人士呢？
版權處理可參考外國做法
不要誤會，我是一百分支持以基金會形式處理曾灶財版權問題的，關鍵是基金會必須先獲得曾灶財街頭文字創作的版權持有人同意。已故美國塗鴉藝術家Keith Harring的基金會是個好例子，Keith Harring離世前成立的基金會有三大目標：
（1）to preserve and exhibit his artwork；
（2） to provide support to not-for-profit organizations that assist children, as well as organizations involved in education, research and care related to HIV and AIDS；
（3） to be a source of accurate information about his life and work.
鍾燕齊成立的「九龍皇帝文化藝術基金會」又是所為何事？ 曾灶財或其遺產承繼人又認同此基金會的成立目標嗎？在虛則實資的世界，塗鴉藝術的版權問題變得前所未有的重要。
徐家健
美國克林信大學經濟系副教授
香港大學香港經濟及商業策略研究所名譽高級研究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