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虛擬資產的相關法律保障
【明報專訊】加密貨幣（Cryptocurrency）及其他虛擬資產包括非同質化代幣（NFT）近年在全球發展迅速，更成為炙手可熱的投資產品；然而，相關資產交易具有去中心化、匿名性、跨國性的特點，故容易被不法之徒用來盜竊、詐騙、洗黑錢等。過去3年間，本地與「虛擬資產」相關的罪案數字急劇增加：單在2021年，罪案總數已經高達1397宗，當中涉及金額超過8億元，較前一年升幅逾6倍。投資者不禁擔心會否追索無門呢？從法律的角度出發，首要問題是：「虛擬資產」是我的「財產」嗎？我可以得到什麼法律保障？
其他地區早有判決先例
以下是其他司法管轄區案例。在英國，高等法院早已於2018年起確認Cryptocurrency、比特幣（Bitcoin）為一種財產，並在相關案件中頒發各種臨時救濟（interim relief），如：
‧全球資產凍結強制令（worldwide freezing order），以抑制被告人轉讓、處置或耗散其在司法管轄權內的資產，Vorotyntseva v Money-4 Ltd [2018] EWHC 2596 （CH）
‧財產保全令（asset preservation order），Robertson v Persons Unknown（unreported）
‧所有權強制令（proprietary injunction），與資產凍結強制令相類近，但目的是保護受害人擁有的特定資產，AA v Persons Unknown & Ors, Re Bitcoin [2019] EWHC 3556 （Comm）
‧第三方揭露命令（Banker Trust orders & Norwich Pharmacal orders），要求第三方，例如金融機構，披露其客戶的相關資料或文件，以找出詐欺者的身分，Ion Science Ltd v Persons Unknown & Ors（unreported）
在今年初，英國高等法院更針對加密欺詐（crypto-fraud）之非同質化代幣被盜案，作出全球首宗具指標性的裁決【Osbourne v Persons Unknown & Anor [2022] EWHC 1021（Comm）】，要求全球最大的NFT交易平台OpenSea揭露盜取NFT持有人有關的匿名帳戶資訊，然後頒發凍結資產令，禁止該NFT於平台上任何轉售交易。
本年7月28日，英國法律委員會（Law Commission）亦發布其最新的法律改革建議，即將「數碼資產」定義為個人財產。根據諮詢文件，法律委員會提議創建一個名為「data objects（數據物件）」（即一些由數據庫、軟體、數位紀錄、域名和加密技術等電子形式的數據組成的事物）的新類別，並涵蓋加密貨幣或非同質化代幣等。
至於新加坡，其高等法院也於今年5月中發出亞洲首個與NFT相關的禁制令【Janesh Putra Rajkumar v Unknown Person （HC/OC 41/2022）】。法庭在該案中強調NFT是應受法律保護有價值之數位所有權資產（digital ownership），而投資者可擁有法律上保護的權利；並認定案中涉及一款無聊猿遊艇俱樂部NFT（BAYC #2162）原告人的珍藏，對他來說是不可替代，因而向該NFT持有者，即被告人，頒布一項凍結禁制令，以阻止BAYC #2162任何潛在之出售和所有權轉讓。事實上，新加坡在較早的案例中，如B2C2 Ltd v Quoine Ptd Ltd [2019] SGHC（I） 03，斷定將Bitcoin和以太幣（ETH）視為一種財產。
中國內地方面，本年5月5日，上海市高級人民法院發布了一則有關Bitcoin的案例，確定了其財產屬性，即Bitcoin具有價值、稀缺性、可支配等特點，符合虛擬財產的定義，應受到《中國人民共和國民法典》第127條保護。
港監管須加快腳步 把握先機
在香港，雖然司法機構暫時未有機會釐清相關的法律原則，但是筆者相信在不久的將來，各級的法庭將會處理類近的案件，面對相同的挑戰，包括：如何辨識（identify）、追蹤（trace）、凍結（freeze）和保全（preserve）虛擬財產；而上述其他司法管轄區的判例將極具參考價值。同時，政府正積極研究有關法規：在7月首讀及二讀《2022年打擊洗錢及恐怖分子資金籌集（修訂）條例草案》中，加入一條新的Cryptocurrency監管法例，進一步規範相關交易所的產業（本會另一幹事在其文章〈港虛幣立法 暫只監管交易所〉中分享過）。
綜觀全球，隨着虛擬資產發展一日千里的發展，不同司法管轄區均已經對虛擬資產進行監管，各級法院甚至頒下重要的司法裁決。為了保持其優勢，筆者認為香港須與時並進，在虛擬資產的法律、監管上加快腳步，把握先機，以更全面地保障投資者。
香港數碼資產學會幹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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