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區偉志：被製造的NFT交易流量
【明報專訊】在傳統金融市場中，洗售交易（Wash Trading）指市場參與者同時以買家和賣家身分做交易，從而影響資產價格和交易量，構成虛假市場資訊，誤導其他投資者。在股票市場，莊家把細價股舞高弄低，構造虛假交易，實屬刑事罪行。但在其他資產市場，監管沒那麼嚴格，更易被莊家操縱。例如在藝術品市場，由於價格可以很主觀，莊家往往利用拍賣會把某畫家作品的價格推高，然後慢慢大手出貨。在加密貨幣市場上，也時常出現可疑的洗售交易。某些NFT的交易量被洗售交易者推高，讓其他買家相信那些NFT有更高價值及流動性，引導他們購買，從中獲利。
藉「洗售交易」創造宣傳效果
一份來自區塊鏈數據平台Chainalysis的報告指出，共有110名NFT洗售交易者賺取約890萬美元的利潤。本文將探討在NFT市場中的洗售交易行為。
在NFT市場中，有不少著名的洗售交易案例。熱門NFT CryptoPunk #9998也涉及洗售交易。一名買家籌集124,457 ETH（價值超過5.3億美元）的閃電貸，向賣家購買該NFT，賣家再立刻把該筆ETH轉回買家地址，最後買家償還閃電貸。整個過程在數秒內完成，只需數百美元的交易成本，便為CryptoPunk #9998創造很好的宣傳效果，成為最貴的NFT。
至於NFT交易平台本身也有洗售交易現象。NFT交易平台LooksRare今年1月成立，為吸引用戶，每筆交易按成交額贈送代幣，結果部分用戶為賺取代幣而製造洗售交易，使LooksRare在首兩月錄得大量成交，其市佔率更直逼龍頭OpenSea，惟NFT分析公司CryptoSlam的數據指LooksRare平台上95%的交易量與洗售交易有關，數目可謂十分驚人。有不少新上市的NFT，為了要高踞成交排行榜，也會私下製造不少虛假成交。由此可見，洗售交易並非傳統金融市場獨有，甚至為某部分NFT或交易平台帶來顯著的宣傳效果。
世界各地都有立法規管傳統金融市場的洗售交易，因為投資者容易被虛假資訊誤導，招致損失。但加密貨幣強調去中心化，買賣雙方的身分皆難以識別，加上沒有一個中心組織能夠有效規範市場，這確是幣圈一個核心難題。筆者認為監管機構可先向NFT交易平台入手，因為該些平台較為中心化，監管相對容易。
此外，由於加密錢包內所有交易都公開透明，要以人工智能找出關連交易其實不難，例如有研究機構指韓國加密貨幣交易所Bithumb於2018年有超過2.5億美元的洗售交易。
避開交易量低新上市NFT
關於中心化和去中心化之間取捨的議題有待時間去找出答案。但投資者也有方法保障自身，慎選NFT十分重要。交易量低的NFT容易被洗售交易操控，推高NFT的價格和交易量，造成誤導信息。而欠缺歷史紀錄、新上市的NFT也容易成為洗售交易的目標，做出很多護盤的交易。投資者可研究個別NFT的成交紀錄上，買賣雙方錢包內的其他NFT，看看有沒有關連，又或是大部分買家都是新建立的錢包，從各樣蛛絲馬迹推斷洗售交易的可能。
總括而言，NFT市場有不少洗售交易行為，但無論這些交易背後的目的為何，誤導的市場資訊肯定有損投資者的利益，不應獲得支持。市場研究顯示，在前百大NFT項目當中，只有少數的可疑交易，一般NFT項目在上市一段時間後，隨着真正的買家進場，護盤的交易會慢慢減少，相信成熟的NFT項目成交仍相當可信。
香港數碼資產學會共同創辦人 石壁投資管理(香港)有限公司投資總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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